“直白,虽说你是国际刑警——当然,这个身份在进行调查的时候的确非常好使,但——我认为,现在我们首先应该明确的一点正是‘暂时不能暴露我们是谁’这条方针,同时也暂时不能让孤儿院知道我们与真理子相识这一事实——我是说,如果想要更客观地去实地了解那家孤儿院的话,这样思考是有必要的吧。而且,指引我们来这里的就是真理子本人——在未猜透她让我们来这里的真正意图前,是有必要防止‘打草惊蛇’的情况发生的。......看过姓陈的那家伙当时那副神情之后,还觉得那所‘孤儿院’没有问题的话,就真是太迟钝了。
“出于这点考虑,我建议明天我们扮成夫妇,以准备领养孩子为由与孤儿院的人接触比较妥当......嗯,我想,以这个说辞去到孤儿院的话,估计能比较深入的了解到孤儿院的运营情况吧。
“当然这些想法能否成功实施有一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姓陈的有没有事先给孤儿院那方通风报信.....老实说,我对那家伙怎么都喜欢不起来呢——当然,这不是你想的那样哦,你的表情不用那么怪异啦——吃醋什么的,我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大概是直觉吧,虽说我的直觉可不可靠我自己也不清楚,但这还是我第一次产生所谓的‘直觉’,有些事情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我一反常态的说了如此多的话。
倒不是说我的懒惰真的已经被治好了,单纯只是因为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实在是过久了——在来的车上我就想说了,但碍于“隔墙有耳”所以才一直憋着。憋了一路,也就是整整十个小时的时间,本以为到了旅店里就能说了,却没想上来就与直白展开了一段验证我是个同性恋的无趣对话——以至于我真正说出这些话的时间,已经是9月6日的凌晨一点多了。
憋在肚子里的话就像酒,憋得越多越上头,等到最后终于憋不住时,往往就会以本人都不曾意料得到的方式呕吐而出。切身体验过这点后,我竟有些理解出租车司机之所以都会是话唠的原因了——想必那些家伙是听了太多客人的话,所以憋了一肚子新知识,必须要向外发泄才行吧。
9月6日,1:45。
即使是我,也不是不想就此睡去——我可是连续赶了近30个小时路的人啊。而且,更让人睡意爬升的是——明天,8点就要起床了。
睡眠严重不足——这是可能会导致我明天不分场合、不分情景倒头就睡死过去这一危险局面发生的重大问题。
为了尽可能避免这种危险局面的发生——所以就算是再怎么不情愿,我也咬牙坚持着一个人将本该两人一起讨论的话全部都说完了。啊——一口气说这么多话真是件累人的事情啊。本就很累的我在说完这些话后,甚至想立刻就闭上眼睛呼呼大睡。
我的意思是——本以为我一个人抢先把话都说完了是目前最节约时间的办法,可没想——
“莫谈先生,我不完全赞同你的说法哦。”
直白认真的说道。
啊?
不过好在是“不完全赞同”而不是“完全不赞同”——在认识到这点后我几乎就要崩溃的精神终于还是没有真的崩溃过去。
既然是“不完全赞同”,那么修正起来应该用不了太长时间,也费不了太多脑力吧。
我抱着这种幻想。
但——
“你可能不了解吧——在法国,外籍人口想要领养孩子是绝不可能的,再说,我们也没有时间去办理相关的手续。你认为只凭我们空口无凭的一句话,孤儿院的管理人员就会带我们参观孤儿院了吗?”
指出这个错漏的话,真的还是“不完全赞同”吗?与其说“不完全赞同”,倒不如说“完全不赞同”比较贴切了吧。
我的天,我只是想睡觉而已。但她提出来的这个观点的确没有办法回避——
“这......是啊。你说得对......”
我灰头土脸的说道。
“哎呀呀,看来莫谈先生的确是太累了呀——要不然这么没有水准的作战计划我可不相信会是出自莫谈侦探之口的哦......这个计划,简直就是毫无常识嘛。哪怕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也不会提出这么错漏百出的作战计划吧。”
哦......话虽没错,但,我总觉得她对我的语气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难道她看出了之前的那个一旦戳穿会让我想去撞死的误会?
但正如我说过的那样,既然她说的是事实,那我就没有辩驳的余地,只能顺从,并让她继续说下去。
“......是的,你说的没错......”
“虽然我也想说‘莫谈先生你之所以状态变差除了旅途劳累之外,更大的原因恐怕是知道了自己是柏拉图式恋爱信仰者所以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吧’这样的话,但毕竟我也知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跟能48小时不用合眼的我不同,莫谈先生是个需要保证每天12个小时睡眠时间的小.....不,我是说,再节外生枝的话今晚怕是别想睡了——那样我可不要,会影响到明天调查的事情我才不要。会影响到帮真理子复仇的事情我绝不要。所以,请莫谈先生再重新思考出一条战斗计划吧。拜托你了。”
嗯?我总觉得她语气上的变化已经不是用“微妙”这个词就能糊弄过去的了啊。
而且,就算你突然郑重其事的这么拜托我,我一时间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啊。
要不干脆让法国的国际刑警组织出面,帮我们调查吧!
不不不,这绝对是最差的一步棋。甚至可以说,这是绝对不能采取的措施。
真理子绝对不希望这件事闹到那么大吧——从她对照片采取的保险措施就能想到:这件事,真理子只希望由我自己来负责。
虽然真理子想要我做的到底是什么事都还完全不知道......
但——
不能借助旁人的力量,只能靠我自己这个原则是一定的。
不过,借助下直白的力量应该不算犯规吧?毕竟是真理子提出要老刘无条件的支持我的。而直白正是老刘无条件支持的“具现体”。
作为支持的具现体,作为真理子认可的支持,严格上来说,使用她的力量并不算是借助旁人的力量吧——顶多只能说,我给自己开了个挂而已。
说起来,这个挂——未免有些太过完美无缺了。
从各个方面来说都是。
不过,即使是那个几乎完美无缺的外挂,现在也只能是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望着我——
“重新思考新的战术什么的......你看,直白,这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了呀。”
毕竟现在已经是连说一句话都觉得要昏过去的状态了啊。
“难吗?哎呀哎呀,说起来的确是挺难的——不过那只是仅限于一般人而言吧?如果是莫谈先生你的话,应该三下五除二就能制定出一条天衣无缝的入侵计划了。毕竟比起入侵能让你欲仙欲死、大饱眼福的男浴室来,调查个孤儿院什么的,不过是比买张浴票更轻松的活儿吧!”
喂喂喂,还在说我是同性恋的话题吗?这就有些过分了啊。那么,比起睡觉来,掰直她对我的曲解才是现在优先级更高的事情——
“直白,够了哈,从今以后别再说我是同.....”
“嘻嘻嘻,又精神起来了啊。说起来,你对法国的孤儿院了解多少呢?”
她巧妙地用正式的议题打断了我的辩解......不,是诉讼。
我本应继续坚持让她承诺以后不再说我是同性恋,但迫于时间有限,我只好无奈的接过话茬:
“嗯,法国的孤儿院的话,应该没什么特别的吧。跟西欧其他的国家比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啊呀,这可不好说啊。”
她一口回绝了我模糊不清的话语。
“其实,二战之后的法国,可是建设孤儿院方面的典型哦——毕竟作为被德国闪击战直击后脑勺的战败国,当时社会上的孤儿可不少啊。当然我这段话的重点只是前半句啦。”
“前半句的话......就是指法国是建设孤儿院方面的典型这个意思吧......”
“嗯嗯,说个题外话,虽然法国乡下和城里的孤儿院实行统一配给、公平配套的方针,但实际上乡下孤儿的死亡率远高于城里呢——当然这只是个题外话,只是一个没必要说的话而已啦。”
“就算你这么说......”
“还不明白吗?啊呀,莫谈先生,看来今晚的确不太适合继续办公了呢,要不就由我来公布明天正确的作战计划吧。”
由你来?
那怎么行。
你不过是个外挂而已,最后决定的应该是我才对。
说起来,听她的意思,似乎她已经想好了合适的策略了。
嗯,让我再思考下。
再回味下她的话——总觉得她是在提示我呢。
这么想是很正常的,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思维出路——这一路走来,虽然看似都是我在解决问题,但究其原因都是得益于她的提示和帮助。
啊,这么一想的话,如此一来的话。
她这次给的提示意外的露骨啊。
既然是“典型”,那——
“我们明天就以来自中国的孤儿院的创办者这一身份去那里吧——以‘向他们学习取经’为由拜访的话,想必他们也不太会拒绝吧。当然这也需要ICPO给小镇的政府打个招呼,好让政府介绍我们去。”
“嗯嗯,这个主意不错,真不愧是莫谈大侦探啊。”
看着她欢笑着的脸,我有种不知怎么接话的尴尬感——
“那就这么定了,好啦,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
我只得这么说道。
睡觉。
当然要睡觉了。
都这么晚了。
但——
“莫谈先生,虽说在这种时候、在这种你已经累的脑子都不灵光的时候说出这种话可能不太合适,但,你不会真的打算跟我睡在一张床上、一副被窝里吧?哎呀呀,那怎么说也有点不好办啊。因为,我可是连内裤都没穿呢——当然你要是觉得没问题的话,我也不会再说什么啦。”
直白一脸笑意的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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